比塞克在赛后出现在混合采访区时,表情中带着些许无奈与不甘,面对镜头,他反复提到一个数字——对手两场比赛一共只有5次射正,却从他和球队身上拿走了3个进球。对于一名职业门将而言,这样的效率几乎近乎“残酷”,而在这位年轻门将看来,这也是球队近期连续不胜的一个缩影。“两场5次射正让我们丢了3个,我们踢得不够好。”比塞克一字一句地说,他并没有试图用运气、裁判或者天气来解释失利,而是直接把矛头指向了球队自身的表现。
这两场比赛中,比塞克所在的球队在控球、射门次数和场面占优等数据上都并不落下风,甚至在某些时间段还形成了半场围攻的态势,但最终的比分却远低于预期。对手不多的几次反击,往往都能在禁区前沿穿透防线,形成高质量打门,而这些射门要么直奔球门死角,要么在折射后让门将猝不及防。比塞克坦言,从门线上的视角看去,后防线在某些关键环节上的沟通和站位问题被无限放大,一旦被对手抓住空当,自己在门前就会陷入“任人宰割”的被动。“当你看到对手只有一两次像样机会却都能转化为进球时,你当然会很沮丧,但这绝不仅仅是门将的问题,是全队防守体系和比赛专注度的反映。”他说。
值得注意的是,在这两场比赛之前,比塞克的状态一直相当稳定,他在多场关键对决中完成过单场高达7、8次的扑救,屡次用高接低挡和门线救险帮助球队保住分数,也因此赢得了教练组和球迷的信任。然而足球比赛的残酷就在于,外界往往更容易记住丢球的瞬间,而非之前那些化解危机的扑救。当被问到是否会因为这3个失球而怀疑自己时,比塞克摇了摇头:“门将这个位置,你必须学会和失球共存。有时候对手只要一脚打正就能进,有时候他们怎么射都进不了门,关键是你要分析的是过程,而不是一味沉浸在结果里。”

比塞克所说的“过程”,很大一部分指向了球队的防守组织。本赛季开始以来,这支球队在防守端的起伏颇大,既有零封强敌的经典战役,也有在短时间内连续被洞穿的“断片”时刻。教练组尝试过不同的人员搭配和站位变化:有时采用高位压迫,力求在前场就遏制住对手的推进;有时则选择回收阵型,收紧中路,试图减少禁区前沿的直塞球威胁。但从这两场比赛的结果来看,球队在防守转换中的衔接依然存在问题,一旦前场逼抢未果,中场保护不够及时,后防线就会在退防时出现空档,而对手也正是抓住了这些细微缝隙,完成了高效的终结。

“我们踢得不够好,尤其是在细节方面。”比塞克的话不仅指向防守端,其实也包含着对全队攻防整体性的反思。从数据上看,球队并不是没有机会,禁区内外的射门次数并不少,但要么在最后一传时选择犹豫,要么在射门时欠缺冷静和果断。比塞克指出,当一支球队在进攻端迟迟打不开局面时,防守端的压力就会在无形中被放大,哪怕只是一次小小的失误,都可能被对手惩罚。“有时候我们在前面浪费了太多机会,导致后面大家的心态开始变得急躁,一旦这样,任何丢球都会显得格外致命。”

尽管语气中有失望,比塞克并没有在公开场合对队友进行任何指责,他更强调的是“集体”这两个字。他坦言,对于门将来说,数据往往是“冷冰冰”的,它会写着你丢了3球,却不会告诉你这3次射门的难度有多高,你出击、指挥、扑救了多少次隐形的危机。在更衣室里,教练也不断提醒全队,不能被单一的数据裹挟,重要的是要找出问题的根源。“我们必须承认对方的效率很高,但我们也必须承认,是我们没有把比赛控制到自己想要的节奏上,这才是失球背后的真正原因。”比塞克说。
对于球队未来的调整方向,比塞克提到,接下来的训练中,防守端的协同将是重点内容之一,尤其是中后场在防反中的站位保护、边路回撤的速度,以及定位球防守的专注度。教练组已经在考虑通过轮换和战术变化,减轻部分主力球员的体能压力,避免在比赛后段因体能下降导致防守质量下滑。“我们需要在防守端做得更有预判性,而不是每次都等到对手已经进入禁区再想办法补救。”比塞克的语气颇为坚定。
门将位置的特殊性在于,你可以整场比赛都无所事事,却在最后一刻成为决定比赛生死的那个人。比塞克很清楚这一点,他也明白,外界对他的评价,往往会在一两场比赛后发生巨大反转。面对这样的环境,他选择的是理性与自省。“我不否认我们有运气不佳的成分,但如果总是把问题归结为运气,那我们永远也走不出现在的困境。两场比赛5次射正丢3球,这在数据层面确实刺眼,但这只是告诉我们——任何一个瞬间的松懈,都在被对手用效率放大。”

对于球迷而言,比塞克所说的“我们踢得不够好”,是一句冷静而诚实的话,它既是对现状的不满,也是对未来改进的承诺。接下来的一段赛程,对于这支球队来说至关重要,既是抢分的窗口期,也是重塑信心的最好机会。而对于比塞克个人而言,如何在短时间内调整心态,继续在门前保持稳定与专注,同样是一个不小的考验。“只有当我们真正踢得足够好时,类似‘两场5次射正丢3球’这样的情况才会越来越少出现。”比塞克最后说完这句话,转身走向球队大巴,背影略显疲惫,却依旧带着一名门将特有的冷静与倔强。